比起大海,寧靜的山林總是更讓我喜愛。充滿靈氣的出羽三山自古以來就隱藏了一種重生密碼,走一趟修驗道聖地山形的出羽三山,代表三關三渡,得以重生。特殊的參拜方式、信徒的虔誠修行,在在都讓人感受到一股神祕的力量,以及對大自然的崇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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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因為宗教信仰和我們不同,各地區又有自己特殊的參拜方式,以前總覺得霧裡看花。近來有機會陸續走訪了幾個宗教聖地,總算有機會一探究竟。位於山形的出羽三山因為位置較為偏遠,一般觀光客不多,反而更增添幾許神秘感。在介紹這趟重生之旅之前,我想先來為大家介紹一些在這帶常會看到的專有名詞。

修驗道是什麼?

出羽三山是修驗道的聖地,修驗道對我們來說可能有點陌生,在日本的歷史其實相當悠久。它融合了佛教和神道教、秘教等,是推崇敬仰山林的一種民間信仰,算是日本獨特派別。修驗道的修練稱為山伏,信徒必須透過各種大自然鍛練,藉著刻苦修行而悟道,我們比較常在戲劇中看到在瀑布下頂著強大的水壓讓身體不斷被沖刷,就是一種修驗道的修練。

何謂出羽三山?

出羽三山指的是位於山形縣內的三座聖山總稱,分別是羽黑山(414公尺)、月山(1,984公尺)、湯殿山(1,504公尺)。羽黑山是祈願現世幸福之山,代表現在;月山是祈求死後安樂與往生之山,代表過去;湯殿山則被看作祈願重生之山,代表未來。江戶時代百姓間便流傳了三山參拜,走過一遍便象徵「重生之旅」,也就是修驗道中所謂的「三關三渡」。三山參拜的順序是從羽黑山開始,再往月山、湯殿山,若想全程徒步的人,一般來說花個三天即可走完全程,第一天晚上住在羽黑山齋館,第二天晚上住在湯殿山參籠所。當然,若無法全程行走,或者像我們一樣只是觀光客的參訪,藉由現代的交通工具,還是可以有機會一探神祕面紗。

不管你是否打算走完全程,建議大家還是依照羽黑山、月山、湯殿山的順序來規劃。不僅行程較順暢,走起也是比較適合的。以鶴岡為起點算是最方便的,尤其是自助的人,因為鶴岡這邊有巴士可搭乘前往,等下也會為大家介紹相關交通。下圖可清楚看出三山之間的關係與高度。(取自「日本遺產 出羽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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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伏裝束每一樣配件都很有意思,在鶴岡的觀光案內所中也有展示,當地許多地方都有販賣,有興趣的人也可租用。以前我曾經接觸一位在奈良開的民宿老闆平常也是一位山伏,他每年都會在吉野山中修練,家裡會擺著法螺,旅客來住宿時他還表演吹法螺給大家看。不過,關西一帶的修驗道和山形這邊的似乎又屬不同派別,有興趣者請見作客奈良古民宿日本百合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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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羽黑山 重生之旅的起始點

第一站我們先來到羽黑山,以隨神門為起點,從這裡到山頂有著2,446 級石階,全長1.7公里,慢慢走的話大約要花上一個小時左右可到達。大家先別急著倒抽一口氣,等下會介紹比較輕鬆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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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黑山代表現世,由西元593年奈良時代的蜂子皇子開山,在此供奉拯救眾生的觀世音菩薩。高414公尺因為較靠近人類居住之地,所以作為三山起始點。這裡台階雖多但綠意盎然,古木參天的老杉樹樹齡平均約350500年,成了最美麗風景,難怪被選為米其林綠色指南的三星景點。夏日來此其實頗為舒暢,沿路偶爾還會見到穿著山伏特殊服裝的修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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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神,在一瀑布下可見到信者們在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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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走一小段石階後,很快就會見到的隱藏在杉樹林中的五重塔。一旁的爺杉據說已有上千年歷史,本來還有一座老奶奶杉樹,幾十年前被雷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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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造的五重塔沒有華麗的裝飾,就像修驗道講求的身心鍛鍊般,與森林自然氣息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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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為了慶祝天皇即位30年以及山頂的三神合祭殿再建200年,特別舉行「羽黑山五重塔特別拝觀」、「羽黑三所大權現秘佛初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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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五重塔購票時也非常特別,會有人幫你舉行一種消災祈福儀式,作法是修驗道者用一根綁著許多白色的紙條的棍子,念念有詞並在信徒頭上揮舞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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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列為米其林二星景點的五重塔,光看這木造建築的細部,都覺得非常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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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重點來了,從五重塔到山頂的三神合祭殿就是一段向上的長長階梯,若不想走這段的人,可以折返隨神門坐車,再前往山頂,交通方式附註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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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山頂的三神合祭殿建築物非常特別,屋頂是厚2公尺的茅草,看起來相當有分量,也被列為米其林二星景點。這座祭殿是西元1818年再建的,祭殿前方有一座池子,從平安時代就供奉著銅鏡,也被稱為鏡池,池子裡生意盎然,其實才是羽黑山信仰的中心。也可看出日本的山岳信仰,對自然萬物都充滿崇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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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種植許多繡球花,正逢花季,藍紫色花海和古樸宗教建築,似乎特別相襯,難怪許多宗教聖地很愛種繡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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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合祭殿旁有一棟千佛堂,裡面供奉許多佛像。這是因為日本明治時期的神佛分離政策,導致一段癈佛毀釋運動,當時許多佛像被任意丟棄,後來信徒們又撿回來,才設立千佛堂供奉。只能說宗教常會受到政治左右,命運隨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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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看到一個奇異的景象,有人把車門打開進行一種祈福儀式。原來,這裡的人買新車時,都會來這請道者舉行祈福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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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從鶴岡市搭乘庄內交通巴士前往羽黑山,車程大約50分,亦可再從隨神門搭車到達羽黑山頂。時刻表


第二站:月山 明月與黃泉的淨土之地

海拔 1,984 公尺的月山,是三山中最高的,山形秀麗高聳充滿神秘感,自古以來便被視為聖山,也代表前世。走一趟月山,象徵體驗極樂淨土的世界。月山上有許多高山植物,夏天是登山欣賞最佳季節。其實,月山能登山的時間也只有初秋到初夏,九合目到山頂這段據說最陡峭,以前更有「行者返」的稱號。不過這次很可惜,要前往月山那天下著大雨,最後只好作罷,期待下回有機會挑戰。有時候參拜還是要靠點運氣,只好先讓大家看看官網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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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從鶴岡市搭乘庄內交通巴士前往月山八合目,時間約1.5小時,中間經過羽黑山。時刻表


第三站:湯殿山 深刻感受山岳信仰的神祕感

湯殿山是羽黑三山參拜行程最後的聖山,也是我覺得最特別的山。山高1,504公尺比月山稍微矮一點,代表來世,來到此也象徵萬物重生。入口處紅色的巨大鳥居十分醒目,可從這徒步前往山頂的湯殿山神社本宮參拜,當然一樣可以搭乘接駁巴士少走一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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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殿山的參拜非常神秘,進入前一樣會有神社人員拿著綁著白色紙條的棍子為大家消災祈福,然後用一張小紙籤拂去身上穢氣,最後吹一口氣再將小紙籤放入水中。光是這個儀式,就讓人覺得彷彿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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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準備進入神社前是需要脫鞋的,因為神體是一尊巨石不得拍照,必須要赤腳才能登上神體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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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外面這段路可以拍照,這些白色的棍子就是信徒供奉的,跟剛剛神社人員祈福的東西是一樣的,為了怕下雨淋濕所以包起來。這段路後面就是神體,也是湯殿山溫泉冒出之地,赤腳踩在被溫泉流經的巨石上,雖然有點發燙,卻似乎更讓人充滿崇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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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體旁邊的參拜所是可以拍照的,參拜儀式也相當特別。購買後有一組的東西,包含白色小紙籤、蠟燭、香、彩色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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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小紙籤先沾上水,再貼在牆壁上,再點上蠟燭並且供奉一種彩色的紙籤。一切儀式似乎都和水有關,似乎也有生生不息、重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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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處則有一座足湯,是神體流出的泉水,溫度非常高,參拜完再來此小坐片刻,讓溫熱的泉水透過腳心傳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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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參拜的信眾多半穿著修驗道服裝,衣服是白色的,上面印上了羽黑三山的圖案,紅色的印章則是參拜完該山之後才被蓋上的,和御朱印有點相似,算是一種信仰的證明。可能由於信仰不同或是山路較難行,這裡反而比較少見台灣觀光客,來此的多半都是日本人。許多修驗的人還會到這裡的瀑布沖水修驗,不過現在儘管看似盛夏,但湯殿山的山頂還有部分積雪,此時泉水還有點太過冰冷,但聽說許多修驗者還是會藉此來此,更加體會修驗道艱苦的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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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回到紅色大鳥居旁邊讓參拜者住宿與用餐的參籠所用餐。這裡平常也接待一般旅客,也提供葷食。不過,既然來到聖地,我們也體驗一下正統的素食。綠色的艾草麵非常好吃,有點點硬度,芝麻豆腐則是許多宗教地區素食都會提供的小菜。其中有一個比較特別的是醃哈密瓜(前左二),山形盛產哈密瓜,為了讓主要的哈密瓜長得比較好,一般會把旁邊小顆的哈密瓜剪下來,為了不浪費這些小哈密瓜,就做成醃漬物來吃,吃起來口感清脆很像吃大黃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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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後順便參觀了一下這裡的住宿環境,我們吃飯的地方其實就是提供給旅客住宿的房間,有小型的也有大型可容納多人的通鋪,環境雖簡單但看起來還算舒適的,不過似乎沒有冷氣,可能山裡面晚上都比較涼爽不需要冷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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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特別的是這裡有自己的溫泉,而且溫泉裡面還有小神社,這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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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興趣想要前往出羽三山的人,建議大家夏季來訪,像月山、湯殿山冬天是不開放的,春天湯殿山也還未開放,只有羽黑山一年四季可來。

交通:從鶴岡市搭乘庄內交通巴士前往,約2個多小時,或從羽黑山前往,時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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